郁振华教授《当代视野中的哲学修养》讲座回顾

王凯立

2021年5月27日晚上19:00-21:00，南强哲学论坛第224期学术讲座在人文学院（南光一）317会议室举行，华东师范大学bwin必赢中国官网教授、思勉高等人文研究院院长、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郁振华带来了一场题为《当代视野中的哲学修养》的讲座。bwin必赢中国官网主任曹剑波教授主持讲座，来自bwin必赢中国官网及相关专业的多名教师、学生参与了本次活动。

讲座开始，郁振华教授表明，“哲学何为”是个元哲学问题，该问题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切入思考，而工夫论是一个较好的切入点。正如法国哲学家皮埃尔·阿多所认为的，“哲学”在古代是一种“精神修炼”，是一种生活方式，而作为一种抽象的理论方式是中世纪以后的事情。接下来，郁振华教授基于赖尔对knowing that与knowing how的区分，从义理学说、穷理能力与哲理境界三个方面的哲学工夫回答了“哲学何为”的问题。

郁振华教授认为，义理学说方面的哲学工夫实质上是一种philosophical knowing that。在全球化的今天，人类越来越紧密地联结成一个共同体，这意味着我们须要秉持一种开放包容的哲学观（以雅思贝尔斯为代表），封闭狭隘的哲学观（以黑格尔为代表）没有出路。由此，一个“世界哲学”的观念便呼之欲出。在郁振华教授看来，“世界哲学”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理想，而是当下可以实施的概念。在思想资源方面，世界哲学的建构要求更多的思想资源，这要求哲学家要放开眼界，平等地对待不同的哲学传统；在工作方式上，世界哲学的建构要求哲学家之间的深入互动，积极介入世界性的百家争鸣，与国际同行一起应对世界难题；在问题指向上，世界哲学的建构要求回答诸如可持续发展、技术风险、全球正义等时代问题。

在穷理能力方面，哲学工夫是一种philosophical knowing how。在这方面，郁振华教授向我们介绍了波兰尼以“技能”与“鉴别”为关键词的认识论，并将其视为一种knowing how的发展形态。基于此，郁振华教授认为，哲学工夫在穷理能力方面要求论证性与义理上的鉴别力，而后者进一步与判断力、品味相关，旨在分辨好的哲学与坏的哲学。在郁振华教授看来，好的哲学首先要像水晶一样盈澈，即做到清晰、严格、精确；其次要像箭一样具有穿透力，即做到直指本质、富有深度；再次要像网一样具有统绪性，即成系统、具规模，这其中以问题的全面性与原则的统一性为内在要求；最后要像火炬一样具有引领意义，即关切人类包括正义、自然、仁爱、真、善、美等在内的基本价值，并培养人类在这些基本价值上的敏感性。郁振华教授的“哲学四喻”，前三者指向好的哲学的形式特征，最后一喻则关乎好的哲学的实质指向。

在哲理境界层面，哲学工夫是philosophical knowing that与philosophical knowing how的结合。当哲学与人类存在融为一体时，并作用于人格时，就开显出哲理境界，这关乎着哲学的实存之维。借用冯友兰先生的“四境界说”，郁振华教授认为，“道德境界”与“天地境界”就是“哲理境界”。若将扎格泽博斯基的德性知识论引入，则“道德境界”所对应的是一些道德德性，而“天地境界”则对应的是理智德性。当代哲学具有高度职业化的特征，在此背景下谈哲学工夫容易只注重义理学说与穷理能力方面的内容。对此，郁振华教授认为，有必要重申哲学作为一种生活方式（皮埃尔·阿多）与作为一种生命的学问（牟宗三）的意义。在此基础上，郁振华教授还谈论了哲学的转化功能与哲学的治疗功能。前者首先指向改造世界，其中蕴涵着一种以批判精神为前提的淑世情怀；其次则指向自我的转化，即中国传统所谈论的变化气质。就哲学的治疗功能而言，哲学的理智治疗主要针对初级反思所不可避免的理论错误；而更为重要的实存治疗则主要针对抑郁症等精神疾患。

讲座最后，在场师生就“如何协调哲学的专业性与生活性”“哲学的实存治疗是否是处理义理层面与心灵层面的不一致性”以及“工夫论是否适合全面回答‘哲学何为’”等问题向郁振华教授请教，郁振华教授一一给出了精彩的回答。同学们纷纷表示受到了郁振华教授的极大启发，讲座最后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