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强哲学论坛第204期暨朱子学与中国bwin必赢中国官网列讲座第39讲

《荀子的语言哲学新探》讲座回顾

李赫

2020年11月9日上午9：00——11：00，南强哲学论坛第204期暨朱子学与中国bwin必赢中国官网列讲座第39讲在腾讯会议进行。应bwin必赢中国官网谢晓东教授邀请，美国犹他大学的Eric Hutton教授带来了题为《荀子的语言哲学新探》的讲座。厦门大学相关专业师生以及其他来自全国各地的学者和哲学爱好者120余人参加了本次讲座。

在介绍荀子的语言哲学之前，Hutton教授先对Chris Fraser(方克涛)教授的论点进行了介绍。在Fraser教授的相关论述中，荀子的“名”理论完全是外延性的，并且荀子本人也没有表现出从内涵上对类似词语进行认识。然而Hutton教授却对这一问题持有不同看法。

Hutton教授先从方法上的考虑入手，指出荀子虽然没有明显地划分词语的内涵和外延，但是我们并不能因此推论荀子完全没有内涵的概念。然而仅仅说荀子可能有潜在的内涵概念还远远不够，因为Fraser教授似乎是想表明，就算荀子的语言理论可以容纳词语内涵的概念，也会造成新的问题。因此，如果我们要反驳Fraser教授的看法，就需要找出证据来证明，荀子不但有潜在的内涵概念，而且这种概念有助于我们去理解《荀子》。我们还需要注意的是，荀子的语言理论和他自己的说话方式是两回事，我们要特别注意《荀子》书中那些跟语言理论有关的段落。

接着，Hutton教授又为我们展示了Fraser教授论文中证明荀子语言是纯粹外延的三个证据：

Fraser教授虽然对荀子的“名”进行了多方面论证，但是在Hutton教授看来，Fraser教授的三个证据可能并不足以说明荀子在解释词语时只涉及词语的纯粹外延性。比如在《不苟篇》中荀子似乎用了一种英国哲学家Richard Robinson所谓的“语境（contextual）”定义方式：

我们可以看到在《不苟篇》中，荀子在解释“治”的词时，依靠的是“治”在另外一个句子中的用法，这里荀子的做法就不再和纯粹外延性理论相吻合。

此外，在《性恶篇》中，荀子更加明显的展现出了类似用词语内涵限定外延的做法：

《性恶篇》的特别之处在于，荀子批评孟子“不及知人之性”时，似乎是把“不及人之性”与“不察人之性”分开考察的。如果荀子批评孟子的性是“伪”，那么前面的论述就有不同的目的。如果前面有不同的目的，那么前面讲的就不是性的外延，而是从性概念本身对性的理解的。 Hutton教授认为，荀子在推论“性”字应该怎么用的过程很类似用某一个内涵限定某一个外延。也就是说，这里荀子之所以批评孟子的性是“伪”，是因为孟子的性的内涵不一致。

如果上述情况成立的话，我们应该如何去理解荀子？这是否意味着我们应该重新考虑“正名篇”的内容呢？还是说我们应该认为《荀子》各篇的言语理论不一致呢？抑或是我们采取一种“折中”，认为虽然《荀子》各篇的语言理论不一样，但是没有真正的冲突？

Hutton教授认为，出于“厚道原则”我们应该避免说古代学者的理论有内在冲突，所以Hutton教授更加倾向于重新考虑《正名篇》（Fraser教授论文中的主要论据）的内容。如果《正名篇》纯粹是从外延角度进行讨论的话，那么这是否表明，荀子的《正名篇》并没有将孟子包括在内。既然荀子没有把所有哲学错误归类于语言问题，那么我们或许应该把“正名篇”的内容看作是一个特殊的论述，仅仅是针对那些极端滥用语言的人，而《正名篇》不一定能代表荀子思想的全体。如是，那么Fraser教授认为“荀子‘名’的理论是完全外延性的，而且荀子本人也没有表现出对类似词语的意思或内涵观念有所认识”的论点或许就无法成立。

在随后的讨论提问环节，Hutton教授与华东师范大学方旭东教授就“《性恶篇》中荀子是否从内涵上对性进行定义”的问题进行了讨论，并对现场观众提出的“荀子语言哲学对荀子政体思想的影响”、“荀子思想为什么没有上升到本体问题”、“荀子的义与亚里士多德实践智慧的区别”等问题进行了回答。最后，谢晓东教授就本次讲座进行了扼要总结，讲座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