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22日19:00——21：00，南强哲学论坛第172期学术讲座暨朱子学与中国哲学第22讲在腾讯会议举行。华东师范大学bwin必赢中国官网陈赟教授进行了题为《“圣人无名”与自由秩序》的学术报告。本次讲座由bwin必赢中国官网谢晓东教授担任主持人，南开大学哲学院叶树勋副教授担任评论人，厦门大学相关专业师生，各地学者以及哲学爱好者共170余人参加了此次讲座。

陈教授的讲座以《庄子·逍遥游》中尧与许由的寓言故事为切入点，围绕 “圣人无名”的话题展开。陈教授先介绍了历史上对尧与许由寓言的四种不同的解释倾向。第一种倾向认为这则寓言目的在“扬由抑尧”，许由是圣人无名的体现者。此观点的核心是有位者不能无名，故只有不居天子之为的许由是真的无名者。第二种倾向则认为此寓言旨在“扬尧抑由”，尧才是圣人无名的主体。此观点认为尧的统治本身就是无为之治，已经构成了不治之治的典范，在此之上没有更高的统治范式。第三种倾向则“尧由具扬”，认为尧与许由各得逍遥。尧是“出于无为的有为”，是圣人的逍遥，而许由是有为的无为，是普通人的自由。第四种观点则“尧由俱抑”，尧在这里虽无功但不能无名，许由虽能无名而不能无己，两者均未达到终极的自由。陈教授认为这四种观点并非完全对立，第二种第三种观点可以调和，但第一种、第四种观点仅局限于字面性理解，没有把握庄子寓言主旨。

陈教授接着又阐述了“尧让天下与许由”背后所蕴含的政治方式隐喻。整个寓言包含两个相互关联的层面：一是尧让天下于许由，二是许由不受天下。一方面，“让”作为一种政治方式，意味着治天下者所提供的只是天下人自正性命的条件，其精义在于以自己无为方式引发他人的自得自为。以“让”作为统治方式时，统治者便可以进入无名之境。另一方面，许由不受天下，意味着尧虽然让天下按照它的自然方式存在，但是天下并不因此去尧。圣人以让为治，恰恰表明圣人可以藏身于天下，这实际是向天下敞开自己。许由的拒绝则表明常人各游于性分之内，各正其命，就达到了常人的逍遥。许由之不受天下的原因在于尧之不居有天下，但对圣人而言，无名是其主体成就，天下只不过是无名的副产品。因此“圣人无名”一方面包含自由秩序的建构，另一方面也指向主体性的自我完善，这不是《庄子》独见，而是中国古典智慧的传统。

随后，南开大学哲学院的叶树勋副教授进行了精彩的点评。叶教授对陈教授报告的选题意义以及切入方法给予了高度评价，认为此次讲座思路清晰，结构严谨，陈教授这种从寓言中提炼出关键信息并进行深入解读的方式给人以深刻启发。同时叶教授也就讲座内容提出了四点问题：第一，为什么圣人在天下自由的秩序中是必要的？第二，这篇寓言是否还包含圣人如何成就自身的问题？第三，将老子与黄老之学的无名放在庄子语境种会得出怎样的答案？第四，圣人的自由对应常人的自由是否与圣人的无为对应百姓的自然相关？

陈教授针对叶教授的问题一一进行了回答，首先，圣人的作用是体制所不能替代的，体制需要人来进行运作。其次，圣人成就自身与圣人治理天下是不冲突的，要达到最高的逍遥一定要达到自己的逍遥和天下的逍遥两个方面。第三，在庄子看来名分确实具有一定地位，但是其重要程度并不高。第四，圣人无为与百姓的自为是相关的。

在最后的观众提问环节中，陈教授又对观众提出的心斋坐忘、天性、《庄子》文本的理解等问题做了解答，讲座圆满结束。

（文/李赫）